掂之飘忽若无,敲之铮铮有声,最厚处不超过1毫米,这便是代表了黑陶艺术巅峰的“蛋壳陶”。本届深圳文博会,“蛋壳陶”亮相山东展区,其精美程度令观众称奇。对于“蛋壳陶”的制作者刘锦波先生而言,他花了六年时间才成功做出了第一款“蛋壳陶”,研制之路可谓千辛万苦,而观众的称赞则是对他努力的最好的认可,他有理由为自己的作品感到自豪和骄傲。放弃收入可观的手头工作,专攻“蛋壳陶”今年50岁的工艺美术大师刘锦波已做了30多年的陶器。他出身于一个制作陶器的世家,从20岁开始学习制陶。他上一辈主要做民用陶器,但随着民用陶器的市场逐渐萎缩,刘锦波开始学习制作观赏性的陶器。年,他成立了黑陶工作室。凭着多年的经营和制陶手艺的不断成熟,刘锦波的黑陶工作室生意逐渐兴隆,靠着这身手艺,刘锦波的收入在当时已非常可观。而在当时,有一件事彻底改变了刘锦波的事业轨迹。随着青岛胶州“三里河”文化遗址被发掘,文物相继出土,展现在世人面前。“当时出土有多件陶器,其中就有60多件蛋壳陶。”刘锦波称,当他第一次看到古人制作的“蛋壳陶”便被震惊到了。这些出土的“蛋壳陶”壁厚均匀,薄如蛋壳,最薄的地方仅有0.3毫米,多以镂空雕刻,其制作技艺已达到中国古代制陶史上的顶峰。“对于我来说,越有难度的东西我越想攻克。”刘锦波称,他感到震惊的同时也有一种兴奋感,他当时就萌生一个想法,自己能否成功制作出如此精雕细刻的陶器,复制出古人的“蛋壳陶”。有了这个想法,年起,刘锦波停下手头收入可观的工作,开始查阅资料,访师问友。他没想到,这一停就是六年,期间自己再也没出过一款产品。尝试的人很多,90%的人都放弃了刘锦波发现,“蛋壳陶”的制作手艺几乎已经失传,他也没有找到任何相关的文献资料,想要制作“蛋壳陶”,手头没有任何现成的模仿依据,只能凭借自己多年的制陶经验,慢慢摸索。对于普通的陶器而言,以粘土为胎,经过手捏、轮制、模塑等方法加工成型后,在至1度左右的高温下焙烧而成。刘锦波打算一点点来减少陶器的厚度。选取黄河下游沉淀的细泥,反复淘洗,使黏土的颗粒细度达到目以上,不见任何杂质,在反复揉炼,用快轮拉坯成型,晾至半干,再上快轮反复修削,最后再经过长达20个小时左右的高温焙烧。据刘锦波介绍,步骤看似不多,但每一个程序都要追究极致的精细度和恰到好处的火候。就比如焙烧环节,“蛋壳陶”采用土法烧制,温度全靠感觉来掌控,温度太高容易变形,温度不够则达不到陶器的硬度。然而,最为艰难的地方还在于塑造和打磨坯形。想要外观平滑,胎薄均匀,就要在拉坯的时候要保持作品的整体壁厚是均匀的,否则,在修削环节有些薄的部分就会先破损。此外,刘锦波想要做出跟出土遗物一模一样的复制品,对坯的要求更高了。“因为蛋壳陶最后的形状由坯的内壁形状决定的,你削到最后才是作品的样子。”刘锦波称,这对拉坯的精准度提出了极高的要求,还要考虑到泥的收缩等问题。“最内壁的形状和大小你是看不到的,只能凭着感觉去做,有时候,你长度多个一毫米,就跟原物比例不同了,整个形状可能就失衡了。”也正因为此,制陶的人很多,高手有很多,知道“蛋壳陶”的人很多,曾做过尝试的人也很多,但有90%以上的人都放弃了。“目前,山东省内我所知道的还没有其他人能做出来。”刘锦波称。六年磨一剑,最薄做到了0.1毫米刘锦波同样也遇到史无前例的挑战,以至于他研究了六年,一次次的失败,一次次又重新鼓起勇气挑战,其中的艰辛也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。“蛋壳陶就是这样,你越快到成功的时候,坯子越快打到最薄的时候,越是容易失败的时候。”刘锦波说,这样以来,每次失败都会给人很大打击。“因为你在此之前已经花了大量的精力,就因为这么一刀,全部白费了。”期间,刘锦波有很多次都想放弃。尤其是有一次,他烧制了整整一窑的坯子,四五十件,一个成型的也没有,全部烧坏,对他的打击很大。“六年的时间,没有一件作品,压力是自然而然的,还有你得去养活家人,经济压力也很大。”刘锦波称,在最困难的时候,每次想放弃的时候,他都不甘心。“我总有一种感觉,就是我越来越接近成功了。”这期间,他的家人和朋友也给他了充分的支持。“特别是我一位搞收藏的朋友,他觉得这件事很有意义,六年来一直给我经济上的支持。还有家人,他们没有反对我,在我最困难的时候鼓励我。”刘锦波的坚持得到了回馈。6年7月份,他终于做出了一款成品,最厚的地方不超过1毫米,整体重量只有50多克。“那种心情是难以言表的,六年时间,终于做出来的时候,肯定是激动的。”此后,刘锦波又不断刷新自己的记录,技术越来越娴熟。不过,产品成功率仍然达不到10%,这也可见其难度。“目前最薄的我们做到了0.1毫米,最轻的32克。”刘锦波称,要想再轻,需要具备各种条件,往往是可遇不可求。(齐鲁晚报·齐鲁壹点记者时培磊张琪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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