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前位置: 细陶器 >> 细陶器前景 >> 古人发明刻槽盆处理碎米屑,刻槽盆与稻米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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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本两千年前的弥生人已开始种稻食米,但熟米的加工技术要到平安时代(—年,相当于中国的唐贞元十年至南宋淳熙十二年)才出现。因此,良渚先民食用的米,应该还是粝米。明人徐霞客在《徐霞客游记·西南游日记五(广西)》中就曾记录明崇祯年间广西隆安的土著,“俱架竹为栏,下畜牛豕,上爨与卧处之所托焉爨以方板三四尺铺竹架之中,置灰爇火,以块石支锅,而炊锅之上三四尺,置一竹筐,日炙稻而舂”。清张庆长在《黎岐纪闻》中记“黎人不贮谷,收获后连禾穗贮之,陆续取而悬之灶上,用灶烟熏透日计所食之数,摘取舂食,颇以为便”。
明崇祯民国陈铭枢在《海南岛志》中记黎族“取稻仅取穗梢,结之成束,悬晒竹壁,而储于仓,逮食时始脱穗焉”。李亦园先生年调查台湾日月潭邵族时,发现他们在种粟时代,粟都是整穗贮藏的,等到要吃时,才取一定分量春之,所春的分量刚够一日全家所需,绝不多春。现在吃的是稻米,舂米的程序也和舂粟相似,但每一次舂米的分量较多,大约够二三日食用。山原始民族这样做的目的,是因为谷比米耐贮,南宋舒璘在《与陈仓论常平》中就曾指出:“藏米者四五年而率坏,藏谷者八九年而无损。”莫角山东边发现的两大浅坑被烧毁的稻谷遗存中,同时发现有穗轴、支梗之类的遗存。
粟如果此地确实是被焚毁的粮仓遗迹或被焚毁仓粮的弃置遗迹,则可说明良渚人采用的是和黎人一样用杵加工稻米,会产生较多的碎米屑,这些碎米屑先民们又是如何处理的呢?笔者由此联想到了太湖流域史前文化中常有出土的一种器物——刻槽盆。其内部带有凸棱(即刻槽),也被称为研磨器或擂钵。至于加工出来的“米粉”,可以做饼等粉食品,也可加在菜希里以增加汤羹的浓稠度。但这些只是推测,还没有相应的考古证据。
杵这种刻槽盆在上海青浦崧泽(马家浜文化、崧泽文化)、青浦寺前(崧泽文化)、江苏昆山少卿山(崧泽文化)、浙江安吉窑墩(崧泽文化)、嘉兴雀幕桥(崧泽文化)、嘉兴南河浜(崧泽文化)、海盐王坟(崧泽文化)等马家浜和崧泽文化遗址中,都有出土。雀幕桥遗址出土的1浙江海盐王坟遗址出土的崧泽文化刻槽盆件,为泥质红陶,胎体粗厚,外施红衣,易剥落。器形敛口圆肩,内壁刻有疏密不等的浅槽,但口沿处无流。食稻之民口径二十点八厘米、残高六点八厘米。南河浜遗址崧泽文化地层和遗迹中出土的刻槽盆数量较多,是此遗址常见的陶器种类,大多为粗泥红褐陶,少数为泥质灰陶。
泥质灰陶其形态均为敛口,带流,内壁划放射状或叶脉状的密集细槽,外壁多饰细绳纹。浙江宁波慈湖下文化层(此文化层面貌复杂,既有河姆渡文化的因素,又有崧泽文化的因素)出土的刻槽盆,有流,器内壁刻粗凹槽,圜底,一件口径二十八厘米,另一件口径三十六厘米、通高十五厘米。浙江象山塔山遗址相当于崧泽文化的地层中也发现过刻槽盆,夹砂红陶,浅折腹,内有错向刻槽,口径二十四厘米这些资料说明,刻槽盆在钱塘江以南宁绍平原的史前文化中也有存在,很可能是马家浜文化和崧泽文化越过钱塘江不断向南传播的结果。但这种刻槽盆在良渚文化遗址中只是偶有所见,出土数量不多。
钱塘江浙江嘉兴双桥、余杭庙前(良渚文化早期)和浙江余杭瑶山遗址,报道过刻槽盆。刻槽盆在良渚文化之后的马桥文化中也有发现,浙江绍兴陶里壶瓶山遗址的一、二期就出土过敛口弧腹的刻槽盆。甚至在东周时期仍有使用,江苏昆山绰墩遗址的东周文化层中就发现过刻槽盆。因此,刻槽盆在江浙地区可以说是一种历史悠久的器具,与稻米加工形影相随。刻槽盆出土数量的多少,与稻米加工技术的发展息息相关,技术粗陋时,碎米屑的量就多,刻槽盆的使用率就高,反之则低,这或许正能说明良渚时期刻槽盆出土量比之前少的原因。刻槽盆内的刻槽,早期的粗简,晚期的细致复杂,说明加工的粉越来越细了。当然,我们也不排除用刻槽盆加工煮熟的菱肉、莲肉、米饭等物,以得到糊状的食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