细陶器

陈介祺的金石传拓

发布时间:2022/6/19 17:41:42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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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介祺的金石传拓

文丨陆明君

陈介祺十钟山房所出的各类拓本,“其鉴别之审,装池之雅,纸墨毡蜡之精,剖析毫发,无美不臻”。晚清学者叶昌炽言:“潍县陈簠斋前辈拓法为古今第一,家藏石刻,皆以拓尊彝之法拓之。定造宣纸,坚薄无比,不用棰拓,但以绵包轻按,曲折坳垤,无微不到,墨淡而有神,非惟不失古人笔意,并不损石。齐鲁之间,皆传其法,余一见即能辨之。”又言“齐鲁之间,今多用陈簠斋法,拓手为海内之冠”。现存于世的金石拓本中,出自陈氏十钟山房的究竟有多少?这是无法估量的,其金石好友吴云当时即有言:“簠斋乃当代传人。”

自同治初年始,至陈氏病殁,二十余年间“终岁无不拓之日,且继以夜”,陈氏同治十三年十月晦致王懿荣书中言:“经年累月棰拓不休,其间破裂磨擦之憾,周旋酬应,牴牾含容,教拓絮聒,收支检护,心力之繁难,束修纸墨一切之费,盖八年于兹,而近年尤甚,此事未尝一日少有间断。今之好尚共趋于此,或者天欲斯文之绝者少有所续,而有一二好文字不作玩物者讨论之,则此拓之劳诚不能已。”由此可见陈氏为传古虽历艰辛,却矢志不渝。二十余年中在其门下从事拓墨的助手和拓工有:潍县的王石经(字西泉)、陈佩纲(字子振)、张子达(字衍聪)、吕守业、徐凤岐、姚学桓(字公符)、田镕叡、胥伦、谭朴、王幼泉(王石经子)、王松甫(王石经侄)等,利津的李贻功(字书勋)、李泽庚(字星甫,李贻功侄),广东番禺的何昆玉(字伯瑜)等。

簠斋对延请的拓工不厌其烦地传教,严格要求,监督精拓。其所藏玺印、陶文皆近万计,钟鼎彝器、镜鉴等亦数量巨多,而都反复传拓,有时每次拓几十份,且不贪求速度,精益求精。如记《北周武成字文仲造玉像》:“此拓工吕守业所拓,每日不过一纸。”在簠斋的金石助手及拓工中,同邑的王石经是颇相知而得力的一位,不仅能拓墨,且在簠斋的指授下成为了治印名家,簠斋归里后的大部分用印皆为王石经所治,且为潘祖荫、王懿荣、吴云等众多名公大雅刻过不少名章用印,是簠斋的文事雅友。陈子振能拓墨外擅摹古玺印,也得簠斋指授,簠斋将其所摹古印集为《古玺印文传》,并为之向金石之友推介,后簠斋荐其幕于吴大澂府中,不久患疾而卒。张子达精于仿绘画拓法,其用浓淡墨拓《曹望憘造像》,能得其意趣。簠斋称其“(拓法)胜东省他人。但聋甚,又多疑,又能使气,又私拓,又不惜护(却未损),非有人监拓不可”。吕守业,簠斋多称其勤,并且“从容细致,为之不受迫促,一纸须他人数纸工夫,勿轻视之”。徐凤岐,精于装裱,簠斋所有拓本的装制皆出其手,簠斋书札中称“老友”,也是一直随从陈氏者。李贻功、李泽庚由李韦卿(李佐贤子)介绍,助簠斋传拓金石。李泽庚从陈氏最久,深得陈氏指授,首创以两纸精拓毛公鼎,允称绝技。姚学桓,制造器具精巧绝伦,并精摹勒,绘图刻版拓墨多由其制作,《毛公鼎》、《器侯驭方鼎》、古陶器图、秦诏量瓦复原图等皆出其手。簠斋手题古陶、矢朐盘图等,皆钤有“姚公符作图”小印。陈氏光绪四年致吴大澂:“古陶今得邑人姚公符学桓作图尚静细,今寄图屏六十二幅,又矢朐盘一幅。公符寒士,以笔墨为生,气酌助之。”陈氏还曾书“错金作字,拓古为图”四言联赠姚,此联现存山东省博物馆。而姚氏先于簠斋而卒(卒于光绪五年秋),年四十余岁。陈介祺不但拓自己所藏金石,而且经常派拓工到山川野外访拓石刻遗迹,如遣王石经、何昆玉、丁绍山多次赴琅玡台拓秦刻石及周围各地之刻石。他在《访碑拓碑札记》中提出:“凡山水名胜、古陵墓、古寺观,必多碑刻,皆须留心细访。凡碑额、碑阴、碑侧,有字及画像、花纹,均拓无遗。”还派拓工精拓多位金石之友的藏品,曾致潘祖荫云,“尽管为拓事所累已心力交瘁,仍思拓尊藏与山农、仲饴所藏,不知能遂否。”

由于陈氏藏品甚富,其拓本又精美考究,人皆称赞,一时达官贵人及各地的金石爱好者纷纷慕名索求金石拓本。陈氏对能与研究交流的金石好友,每有新品皆予赠送,吴大澂致王懿荣曾云:“簠斋丈有所获必寄一拓。”簠斋对其他爱好者、收藏者来索金石拓本者,亦不以赢利为目的,同治十二年曾作有《传古小启》(为传所藏金石拓本而定的收资启示),并刻印以广于金石之友,启中云:“……思拓传公诸海内。其旧交以真拓来投者,则亦如所投报之;其同好未识面而欲得者,衰老不能自拓,僻处无文字友乐助,辄无以应,又纸墨帛胶食功壹是所费,不能无不收微资,是终不能为古人传矣,大雅其不哂之乎。”其目的是将自己所藏广于天下真知真好文字者。而这些出于簠斋之门的精致的金石拓本,皆钤有多类印记,陈介祺自用印甚多,一生曾钤用的计二百余方,晚年所常用印也有五十余方。常钤用者有:“簠斋”“海滨病史”“陈介祺印”“半生林下田间”“齐东陶父”“十钟主人”“簠斋藏三代器”“簠斋二京文字”“考秦燔所不及”“文字之福”“平生有三代文字之好”等。另外其在金石拓本上钤印,皆分不同种类以印别之,如簠斋在陶器及陶文拓本的用印:三代者钤“三代古陶轩”“簠斋先秦文字”印,两汉者多钤“宝康瓠室”“簠斋西汉器图”印,珍重之品加钤“古陶主人”“齐东陶父”诸印,还有时钤有“有周陶正之后”“古瓦量斋”“齐鲁三代陶器文字”等;瓦当则钤有“簠斋藏秦瓦当”“簠斋藏汉瓦当”等;在秦诏版拓本上多钤有“集秦斯之大观”“簠斋先秦文字”“秦铁权斋”“秦诏量瓦之斋”等印;在钱范拓本上多钤有“千化范室”“三代化范之室”“三百范斋藏范”等。其他如所藏钟鼎、酒器、玺印、封泥、镜鉴、汉石及造像等所作的拓本,亦均有不同的用印。簠斋钤印多能别以时代及品质,甚助于后人鉴赏。其金石拓本的精致考究及所具有的学术内涵,为人所广泛称道,所以当今各大古籍及艺术品拍卖会上,钤有簠斋各类印记的金石拓本,为藏家所争相竞拍。陈介祺给后世留下了数十万计的精致金石拓本。仅此一项,即足令后人感念。

原载《中国书法报》年3月9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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