细陶器

丁公陶文是中国最早的书信实证,舜帝亲自向

发布时间:2023/6/14 22:19:59   

“丁公陶文”自年1月2日发现至今,将近三十年。三十年来,该文字已经专家们研究解析,把它定为“目前所知中国最早的文字”,比殷墟甲骨文还早余年,这无疑是正确的、也是振奋人心的。

丁公陶文

据《考古》年第4期,山东大学历史系考古专业所作《山东邹平丁公遗址第四、五次发掘简报》,陶片出土于H龙山文化灰坑之中。为泥质磨光灰陶,长7.7-4.6厘米、宽3-3.4厘米、厚0.35厘米,为近直壁大平底盆底部残片。于内面刻有5行11字,右起第一行为3个字,其余4行每行均为2个字。

《考古》年第4期,还刊有《专家笔谈丁公遗址出土陶文》一文,详列各家当时研究意见。

田昌五先生认为,丁公陶文已比良渚文化以象形为主的造字方法进步,虽也有象形,但有些字已经能分出偏旁,属于会意字了。

严文明先生认为,丁公陶文的发现事关重大,相关工作一定要慎重。首先陶片上刻的是字,而不是别的什么符号,已经是一种比较成熟的早期文字。文字载体一望可知是龙山文化时期的灰陶,火候较高。上面的字是针刻的,笔道有毛,有些笔道明显留有刻划时碰到沙子所留有的凹陷,证明是器物烧好后刻上去的。在龙山文化遗存中发现比较成熟的早期文字,实在是应该大书特书的一件事情。文字均匀的布满整块陶片,特别是文字排列的方向基本与陶片的形状相适应,而与陶盆底部的轮旋纹不相一致。全文偏在盆底的一隅,个别字已挤到底腹拐角处。如果是在一个完整陶盆的底部刻字,这样安排就很不合理。这说明文字本来就是在陶片上刻的,而不是在完整陶器上刻的。再从陶片周边都是老碴口和没有任何字被截断的情况来看,这块陶片刻字后应没有再破碎过,因而有理由认为它是一个完整的文书!文字既刻在陶片上,而且用行书式的字体,说明它不是一种纪念性的铭刻。陶片无二次加工痕迹,说明只是为着临时需要,捡一块基本合适的陶片刻字,用完以后即可扔弃,这样才有可能和其他陶片一起发现于普通灰坑废弃后的堆积物中。这件文书尽管形式简陋,内容可能是意义重大的。它对于进一步认识龙山文化社会的发展水平,乃至探索中国文明的起源都是至关重要的。

李学勤先生认为,观察原件及放大照片,文字可能是在已碎的陶片上刻的,不是刻成整器上然后碎裂的。文字多回转连笔。后世文字有正体、俗体之别,也许在上古已有其萌芽。邹平丁公的陶片文字,或者就是当时的俗体。

张学海先生认为,这些陶文似属草书,有的多笔字,只用一两笔写成,运笔潇洒自如,笔画连贯流畅,有的如铁线,刚劲有力,足见刻字者的深厚功力。这些草书似已定形化,有固定的书款,结构合理。文字从正书到草书的出现,从草书的出现到草书的定形化以及草书的全面运用,并能在陶器上进行娴熟的刻写,必定经历了一个长过程,也反映出文字使用的频繁和人们传送信息的急需。陶文有的字还是复合字,反映了丁公陶文的进步性,证明龙山时代已有文字体系。这些文字目前还不能识读,但其行款自右而左,自上而下,后有款识,和古汉字书款一致。文字的出现,是适应人们迫切要求扩大信息传播空间,延续信息保留时间的需要,它是人类思维活动发展到高级阶段的产物。丁公龙山城“辞章”式的龙山陶书,说明城内已有了脑力劳动阶层。龙山城市加龙山文字,是以证明丁公是个龙山古国。

张忠培先生认为,陶片上的文字,系烧后刻的。其中二字的二三道笔法,还遗留有刻时崩裂留下的迹象。字大小匀称,笔道纤细,刻工精致,说明需具锋锐的工具外,还当认为它是训练有素的刻工的作品。同时,字似乎不是当盆完整的情况下刻成的,与盆无关。刻字的目的、作用及意义,难以揣测。11字分4行,首行3字,末行行列错置。如果不是习刻的话,很可能是记述一事或一意的。和良渚文化南湖、澄湖的文字比起来,丁公的更似甲骨文。

陈公柔先生认为,这片陶文籀画简省,形声多不具备,因而难于辨识。诚所谓“盖去上古愈远,文字愈难推求”了。

俞伟超先生认为,龙山文字和商代的甲骨文,即使有某些相似处,却不见得是一脉相承的;也就是说,龙山文字和商代的甲骨文,很可能是两种文字。

高明先生认为,它是为了表达某种意愿而刻,反映了当时人的意念和语言,是已被人们淘汰的古文字。

裘锡圭先生认为,这些符号显然不是图绘,也不是无目的的任意刻画的产物。它们大概也不会是跟语言毫无关系的一种表意符号,不然为什么会有11个符号排列有序地刻在一起呢?另一方面,从遗物的时代和符号的形式来看,它们也不可能是成熟的文字。所以它们大概是一种原始文字,并不是一种处于向成熟的文字发展的正常过程中的原始文字,而是一种走入歧途的原始文字。

斯皆寓宏大于精微之中的考古学问大家的真知灼见,足以指导“丁公陶文”的文字研究及其成果判定。还有几位先生的意见亦极具指导意义,然篇幅关系,兹不一一引述。

总之,专家们笔谈的意见是,“丁公陶文”意义重大,这11个刻字,整体排列规则,笔划流畅,刻写具有章法,已经脱离了刻划符号和文字画的阶段,是有意而为的完整的行草书辞章。只不过是,文字潦草,笔划难辨,已经很难认得,似乎是“走入歧途”的死文字。

我接触“丁公陶文”,是在《妇好之死》一文的写作过程中,当时为了查阅“水方”而研究了一下“水书”,发现“水书”最初是早于甲骨文的,笔意笔划之间依然保留着契刻文字的一些特征。深入进去,又发现西南少数民族苗族、彝族,都曾经拥有类似甲骨文一样的文字,还有人曾经用古彝文释读过“丁公陶文”。于是始知其存在,遂从网络上找来图片细看。兹后不久,蒙“丁公陶文”发现者之一、当年山大考古队带队教师、现在中国社科院考古所工作的许宏教授分享,遂得高清图片。

许宏教授所提供的高清图片

一番观察,所能确认的有三点:一是,这是和甲骨文具有相同体系的文字,因为右数第四行第一字,我在徐中舒先生的《甲骨文字典》里,曾经见过类似的文字;二是,这是当时人的手写体,有行草书的意思在里面;三是,右数第五行的第二个字有让出器物转角的布置,且全文字体无任何破损和断裂,个别文字笔画有蹦碴,文字确系烧成之后根据形制刻写上去的。

我认为,在“丁公陶文”所处的龙山时代,文字的识读和书写,并非平民所能拥有。一般而言,只有王国的高层管理者,才有可能使用文字这个具有社会管理功能的记事和记史工具,而其时文字所表述的也一定是事和史。

那么,“丁公陶文”到底记述了一些什么内容呢?说实在的,面对那些连笔字,再三再四的端详细看,结果往往都是茫然的。我不由得想到一个问题,即方法。没有方法,光是看,是没有用的。既然认为,是和甲骨文同一体系的手写行草体,那么,我们应该将其还原成甲骨文式抑或是金文式的正体字,才有可能来做释读,否则就都只是猜了。可是,如何来还原呢?突破口在哪里呢?

由于数年来,我曾研释《岣嵝碑》,通释《殷周金文集成》,又下气力重释徐中舒先生的《甲骨文字典》,总体而言,我对于文字,不管是甲骨文,还是金文,乃至于秦汉文字的结构方式,是非常熟悉的。而且我早已突破《说文》局限,已经初步完成甲骨文、金文文字异同的系统性验证。我对文字的理解和掌握,是系统和全面的。又因为此前,通过《虞夏之都古青州》一文的写作,总体认为,山东龙山文化其实就是有虞氏文化,故而思路一经整理,难题其实已经迎刃而解。

网络摹本

按照网上摹本,对照许宏教授提供的高清图片,又承国博李刚教授提供填红高清图片,遂使一些文字不易觉察的细微之处,都有了比较清晰的明确,这为陶文文字的归正还原工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。

李刚教授填红摹本

顺着书写者的起笔和落笔,区分笔触粗细,及其起承转合,仔细临写细审这11个字,初步发现第一行三个字,以及最后一个字,至少有两个特点可以总结:一是第一个字将人头的小圆圈,写得像个小写的“∮”;二是第二字和最后一字,都将“目”写成了橄榄形。于是,由此理解,开启了将“丁公陶文”归正“甲骨文、金文”的大门。

笔者归正的文字笔画大意

其释文是:邑人得蚩尤頭骨在虙野,虞舜。

此释一出,不仅可以证明,“伏羲、蚩尤、虞舜”为历史之真实存在。还可以证明,有虞氏之龙山文化已有完全成熟的文字,一脉相传于夏商乃至于周秦。其时之书法不仅有正体,而且还有行草体。而舜帝,实可称“古今行草书法第一人”!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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