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前位置: 细陶器 >> 细陶器介绍 >> 易中天称中国历史3700年,苏联著作却说
“我是谁,我从哪里来,我到哪里去”,这一著名的“哲学三问”不仅是需要每个人倾尽毕生时间思考和回答的问题,也是一个民族、一个国家需要认真探究的文化母题。
中华文明绵延数千年而未曾断绝,它所形成的独特的价值体系、文化内涵影响着每一个中国人的思想方式和行为准则,可以说,中华民族的历史就是“我们之所以为我们”的答案。
每一个中国人对于中国历史的了解可能都是从那一句脍炙人口的“中华上下五千年”开始的,五千年文明史的说法不仅深入人心,也令每一位中华儿女为之自豪与骄傲。
可是,一些学者却对此说法提出了否定和质疑,例如著名文化学者易中天先生,就对中华文明史的时间提出了新的观点。
一石激起千层浪,易中天的文明史年,易中天在央视知名节目《百家讲坛》“开坛论道”,讲述“汉代风云人物”及“易中天品三国”,其中,后者一经播出便收获了一众历史迷和文学爱好者的赞誉,成为了一档现象级的讲座节目。
一时间,易中天名声大噪,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大学教授成为了备受赞誉与追捧的文化学者,他的不少观点和看法也被人们广为传播、津津乐道。
年,易中天发文声称自己将退出大众视野,用五到六年的时间潜心写作《易中天中华史》,力求以全球视野看清中华文明。
年5月,万众期待的《易中天中华史》第一部出版了。
没想到这本书一经发售便引发了不小的争议,该书中易中天先生的一个主要观点就是,他认为中华文明史只有年的历史,而非传统认知的五千年。
这个爆炸性的观点也被刊印在了这本书的封面上:“年以来,我们的命运和选择”。在接受媒体采访时,易中天也强调:“我们是年文明史,以后不能说五千年文明史。”
那么,易老师是如何得出这一与大众观念相去甚远的观点的呢?他的理论依据又来自哪里?
以二里头文化为源头的信史其实,易中天先生的这一观点并非出自他的一家之言。
我国当代著名考古学家邹衡先生曾于年发表《中国文明的诞生》一文,在这篇文章中,邹先生提到:“中国文明的源头,就是二里头文化,从此开始,中国古代进入到一个新的时代——文明时代。”
二里头文化是指约公元前21世纪至公元前17世纪存在于我国河南省一带的古代文化,它是东亚大陆最早的广域王权国家,堪称“最早的中国”。
二里头文化在政治上完成了从氏族部落到大规模军事联盟的进化,在经济生产上,稻粟并举,并且已经掌握了高超的青铜礼器铸造技术,在文化上,影响夏周两代王朝,成为了中华文明的第一块基石。
正是基于二里头文化是最早的政治实体这一观念,邹衡先生认为中华文明的源头应从二里头文化算起。
而易中天先生也吸纳了考古学的研究成果,并将之运用到历史学中,提出了年文明史的观点。
以考古成果佐证历史,而非以史书记载测算历史,体现的是一种更为严谨的“信史”观点,也就是说易老师所说的年的历史都是有据可查、有物可证的确信的历史。
当然,也是一种狭义上的历史,易中天的观点提出后,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,引发了社会上和学界的不小争论,虽有如徐宏等学者为其站台支持,但更多的是质疑和批评的声音。
质疑与反对,中华五千年的例证“年文明史”的观点,其底层理论来自西方国家对“文明”所设立的标准。
《最初的文明》一书中,作者援引了克拉克关于文明的三条标准:城市、文字、复杂的礼仪建筑,这一观点后来也在世界范围内得到了认可和普及。
但是,有部分学者认为,国外的观点并不能成为断代中华史的根本依据,因为我国的文脉从未断绝,各种传说、史料留存详尽丰富。
司马迁所著的《史记》中就描述了三皇五帝的传说,并详细记录了从炎黄二帝到尧舜时代的世系图谱,《夏本纪》中也讲述了夏朝的源起与发展。
清末著名诗人黄遵宪最早提出了“中华五千年”的说法,他正是从三皇五帝时代开始计算的,这一说法又被宋教仁所推崇,中国同盟会也沿用了此观点。
梁启超先生曾说:“彬彬哉我文明!五千余岁历史,光焰相续何绳绳。”
可见,虽然“中华五千年”只是讲一个大致的时间,但这一观念已经成为了一种文化符号,深入到了每一个中国人的思想中。
苏联专家的“一万多年”观点苏联哲学家司徒卢威曾写了一本书《古代的东方》,在这本书中他称中国至少有一万多年的历史。
司徒卢威所说的这一万年,其实是指中国的文化史,早在一万年前,我们的先民就种植粟、水稻为主要农作物,农业发展同西亚并列领先世界。
近代考古发掘为之提供了有力佐证,上世纪60年代,我国江西发现新时期时代遗址,仙人洞遗址,在洞中出土了大量的陶器、石器、骨器等生产生活工具,其中陶器被认为是世界范围内发现的最早陶器。
但是,“文明”和“文化”并不是等价的词汇,“文化”一词所涵盖的范围更大,“文明”则是更高阶段的文化,诚如前文所提到的,仅有原始氏族社会生活痕迹,并不代表此地就出现了文明。
综上所述,不论是狭义的“年文明史”观点,还是普世的“中华五千年”观点,亦或是“一万年文化史”观点,归根结底在于其判定依据不同、站位角度不同。
第一种是以严格的“文明”定义为依托,凭借考古资料得出的信史,第二种则是以古籍经典为佐证,更看重民族性和文化属性,第三种是站在更加宏观的“文化”视角,拉长了中华民族的时间轴。
所以,这三种结论并不存在非黑即白、非此即彼的对错关系,就像一个新生命,既可以从其胚胎萌芽时期计算起,也可以从其呱呱坠地之时确定年龄。
“知来处,明去处”,唯有探明了我们的生命缘起何方,才能更坚毅地回答我们的脚步该迈向何处。
但无论如何计算,我们都应明确,中华民族作为人类历史上唯一留存至今、未曾断绝的古文明,这本身就足以树立我们的民族自豪和文化自信。